【高杉晋助X来岛又子】你是风儿我是沙
发一个完结老文，重新修订，4k＋已完结
BG、BE预警（吃冷西皮常常担心被歧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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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在这边扇动翅膀，大洋彼岸就会刮起风暴。
高杉晋助只要扬起嘴角，来岛又子就愿意为他粉身碎骨。
在这场蝴蝶风暴里，他是举重若轻的风，而她是被风卷起追随至天涯的沙。
来岛又子觉得身体仿佛是在风中飘摇，意识也有些模糊，她机械的开枪，而敌人如潮水般涌来，几乎要榨光她身体里仅存的气力。鬼兵队陷入了苦战。可是那个人在她眼里依然是那么明亮，深紫色的浴衣上华丽的金蝶教她目眩。“晋助大人！”她喊了一声，抬手遥遥一枪，命中了那个试图在高杉晋助举刀格挡面前十几个敌人时从背后偷袭的天人。
“嘶——”趁这一空档面前已经刺来一刀，来岛又子吃痛一声回身一枪利落的解决，拔出了那把几乎刺穿整个左肩的刀。她换了一个弹匣，努力往高杉晋助那边移动着。河上万齐在这个紧要关头不知去向，而武市变平太此刻也只够自保而已。她必须去支援高杉晋助与他会合，因为。。。她是他的“绯色子弹”啊。
这颗子弹，只为了高杉晋助而燃烧。
她隐隐约约的笑了起来，捂住左肩，她现在应该算得上是浴血奋战了吧？子弹在敌人身上开出热烈的红花，却也同样溅在她的身上。她的红衣快要被血浸透，分不清是那些天人的还是她自己流的。而高杉晋助的眼神依旧清明凛冽，似乎没受什么大伤，只有染血的刀闪着寒光。他看起来仍是那么潇洒不羁，可是来岛又子却从他的神情中嗅出了一丝疯狂，他浑身的杀气和戾气甚至比像个血人的来岛又子更盛。
不知道杀了多少天人，她终于赶到了高杉晋助身边。子弹已经用尽，她爱惜的将枪收入腰间，随手从地上的天人尸首中捡起长刀继续砍杀，砍钝再抢，循环往复。高杉晋助对她的赶来有些惊讶，但也只是惊讶而已，他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两人背抵着背，冷冷的面对冲上来的各种奇形怪状的天人。明明大部分队员都在另一边，但这里却仿佛成了主战场。原来两人竟能如此默契，配合着收割了一条又一条的性命。高杉晋助挑起嘴角，“你。。。”这笑容在血沫纷飞中显得格外瘆人，天人们也不由得一愣，随即更卖力的冲了上来。
高杉晋助的话没有来得及说完，来岛又子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庆幸着这样便不用回答。她是攘夷志士中的佼佼者，说是精英辈出的鬼兵队中的佼佼者也不为过，但作为一个女人和狙击手，她的体力究竟还是比不过昔年身经百战的高杉晋助，何况刚刚为了掩护他已经受了重伤。她的武器不大趁手，左肩上本已凝固的伤口随着挥刀而不断地被拉扯着扩大，她的世界越发天旋地转，视线所及之处只有猩红的鲜血与飞舞的金蝶。而这一切背对着她的高杉晋助并没有发现。来岛又子吃力的又举起刀，她不愿成为他的拖累，不愿在此刻被丢下。
头顶的飞船剧烈的震动，这艘不断往下派兵的飞船好像出了些问题。
“万齐在那艘飞船里。”高杉晋助冷笑。来岛又子一愣，立刻明白了他的用意。这个师团的主要兵力现在都被拖在鬼兵队船上，作为剑豪的河上万齐想要潜进去捣毁那艘飞船想必不难。
“晋助大人英明！”吃力地咽下一口鲜血，来岛又子大声道。浓重的血味弥漫了她的口腔，不止左肩，腹部也受了伤，能撑到现在全靠她惊人的意志力。因为。。。晋助大人就在她背后啊。当你的整个世界就在背后，你还有什么理由退缩？她默默想着，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血迹，继续举起刀迎战。
飞船上不知什么时候燃起了火光，那是爆炸的先兆。高杉晋助和来岛又子互相守护着对方的后背，胜利的曙光近在眼前。
天人们似乎也感觉到了不妙，开始疯狂的反扑。而与此同时——头顶上的天人飞船调转了炮口，向还有大量他们自己军队在作战的鬼兵队飞船倾泻出了猛烈的炮火！
“天人这群畜生！连自己的同胞都不管了吗？”炮灰将来岛又子支离破碎的意识震的更加涣散，她忍着痛楚大声喝道。一个炸弹向他们的飞来，这种时候只能依靠高杉晋助。来岛又子抵抗着一波波涌来的攻击，看着高杉晋助缓缓直起腰，他就像一柄利剑，闪着令人无法逼视的血气迫人的光。在来岛又子的心中他仿佛真能遇神杀神，遇佛杀佛！那一刀翩然而起，带着绝对的威势，划过一个惊鸿掠影般的弧度，在一瞬间就切开了炸弹！在他身边，好像无论在什么地方也无所谓了。来岛又子含笑看着那一道寒光，紧紧握紧了刀柄。
更多的攻击炸开在他们周围，船身开始倾斜，他们也不可避免的滑到了船角。高杉晋助拉着她在船角蹲下，把刀扎在船板上，冷冷的看着四散奔逃的天人，“不自量力。”
来岛又子吃力的牵动嘴角，一只手捂住即将要溢出来的鲜血。高杉晋助却已经放开了她的另一只手。她有些莫名的惆怅，靠在船舷上迷茫的看着被短暂温暖的掌心，方才那热烫的温度瞬间已化作了冰凉。高杉晋助这时才有空打量她，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你。。。”他的话还是没有说完就被一阵更猛烈的炮火打断，船身不堪重负，倾斜度渐渐加大，无力的靠在边上的来岛又子身子一滑，在风里飘摇，险些立刻掉了下去，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高杉晋助一手拄刀一手再次握住了来岛又子的手。
高杉晋助的手和他这个人一样，看似白玉无瑕，其实老茧和伤痕密布，就像他墨绿的眼眸里其实翻涌着深不见底的冰凉海水。可是来岛又子却觉得很安心。也许是风里雨里漂泊惯了吧，此刻竟觉得如此平静而缱绻。她用力回握高杉晋助的手，断断续续的说道，“父亲临死前教导，来导右卫门一家不可忘记总督大恩，矢志追随。又子，又子做到了。。。”
高杉晋助定定的望着她，眼里神色晦明莫辨。来岛又子眼中的他已经渐渐模糊，她知道自己已经撑不下去了，她是不是没有办法再赖在他身边了？哪怕只是背后，哪怕只是远远看着他的背影。。。她低低咳嗽，嘴角却犹自带笑，“又子曾经发誓，此生永远追随晋助大人。没有想到这一生是这么的快。。。这个愿望马上就能实现了呢。”
在她轻轻地笑声中高杉晋助终于如梦初醒，可是他并没有看来岛又子。耳边的一切都在呼啸着，嘲笑着他的无能为力。原来她就要死了吗？他讨厌这种感觉，这种什么都做不了的无力。。。就要再次失去了吗？高杉晋助狂乱地想着。松阳老师死后，他憎恨着这个残酷的世界，可这个世界上仍然有他那些或光彩或悲痛的过往，有他的同伴，有他最重要的人。。。
他紧紧握着来岛又子的手，说什么也不肯松开。他心里的野兽无时不在嘶吼，为什么她从来不害怕呢？即使身负重伤，这一刻她的眼神依然如此明亮，好像看见了永恒，就像初见那时一样。“又子这一生，就像一粒沙。。。而晋助大人对我来说就是风，风刮到哪里，沙就追随到哪里。。。如果，如果有来生。。。”
高杉晋助打断她的话，“不要说这样的丧气话！我派万齐上了飞船，这一切马上就要结束了，鬼兵队的成员绝对不允许就这么放弃！”两人紧握的手已经开始流血，但他不能也不愿松开。他向这个世界发出了毁灭的挑战，但是他珍爱的人还是一个个从他身边消失。。。他认真的看着来岛又子，带着睥睨一切的疯狂，而来岛又子的金发已经黯淡，尽管往日它曾那么热烈的张扬。“你。。。”
“听我说完吧。”破天荒的，来岛又子第一次打断了高杉晋助的话，眼神疲倦却明亮，“来生。。。不做被你席卷的无根的沙，来生我愿做一只蝴蝶。。。不是你衣摆上的点缀，而是自由的在风中飞舞。。。”
与之应和的是天空中传来的轰然巨响，一个身影从飞船中跃出！河上万齐那一刀仿佛裹挟了千钧之力，在空中却又显得格外轻盈。他一刀摧毁了炮筒和大半个飞船，虽然不能与已成为传说的白夜叉相比，但也已经充分展示了他的实力。天人的飞船彻底损坏，炸出了巨大的火花，一团团残骸疾速向下坠落，在摇摇欲坠的来岛又子身边形成了灿烂辉煌的光雨。
那一瞬间她似乎终于安心，绽放出了高杉晋助此生见过的最美的笑靥，烈风中这发光的美貌诉说着一切已不能回头，生机已渐渐离她远去，可她的光芒丝毫不减，就像蝴蝶扇动翅膀时悄然而至的微风那样静谧。“蝴蝶只要能逐风飞舞，又子只要能偶尔停留在你的肩头，就已经。。。很满足。。。”她微微笑着，这样的风华只在这最后一瞬间。这就是最后了。这是她一个人的传奇。高杉晋助意识到了这一点，他的肩膀无法自抑的颤抖，河上万齐完美执行了任务，但他已没有余裕抬头细看，有什么在这一刻已经改变了，又子是他已经死寂的心中唯一一点火星。
他痛苦的呜咽着，仿佛心里的野兽咆哮着再也无法休止。忽然，来岛又子另一只手从腰间拔出自己的枪向上抛去，高杉晋助吃了一惊下意识的松手，来岛又子只抓住了他的衣袖，那一角被撕裂，她心满意足的攥住了那紫底金蝶一片，伴着燃烧的光雨，无限的向下坠落。
“不要太孤独啊。”他仿佛听见她这么说。她的语气怎么能那么平静？动作却是那么决绝，就这样把他留在了这个明明最应该毁灭的世界上。高杉晋助紧紧握住她抛上来的枪，如果你还记得 。。。这是我第一次送给你的礼物。
深渊无止无尽，风中似乎飘来东陆古老的歌谣，
珍重再见今宵有酒今宵醉
对酒当歌长忆蝴蝶款款飞
莫再留恋富贵荣华都是假
浪迹天涯从此并肩看彩霞
叮咛嘱咐千言万语留不住
人海茫茫山长水阔知何处
点点滴滴往日云烟往日花
天地悠悠有情相守才是家
朝朝暮暮不妨踏遍红尘路
缠缠绵绵你是风儿我是沙
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绕天涯
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绕天涯
风儿不肯罢休的卷动沙，蝴蝶无法停止的随风直到天涯。
高杉晋助笑着,河上万齐不知何时已来到了他身后，欲言又止，“晋助。。。”
高杉晋助没有回头，只是做了个手势叫他别说话。这个带走了他全部珍爱的世界，总有一天要全部毁灭！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呢？原来从前他的执着是因为有人还有人在支持着他，可现在这个信念已经轰然倒塌。也许说起来显得很软弱，可是去掉鬼兵队总督这个让一些人咬牙切齿的口号，高杉晋助，只是一个不能接受失去挚爱的普通男人罢了。
河上万齐默默扶了扶自己的耳机，晋助心里的节奏是不是变了？好像有又好像没有，他的心弦在风里和着若有若无的歌谣，但旁观的河上万齐无法听得真切。
“走吧。”高杉晋助站起来，他的身后站满了在混战中生存下来的少量精锐，等待着他的领导。他的嘴角犹自挂着河上万齐从未见过的清净和平的温柔，眼底的墨绿海面刮着潋滟的风，绷带下已干涸的眼眶是不是已经被泪水充盈？
“又子她。。。”河上万齐有些踌躇。
高杉晋助微微一滞，却很快恢复如常，他抚摸了一下被撕裂的衣袖，手感并不是很好，绣蝴蝶的金线刺的他手心作痛，可她却甘之如饴的紧握在手，甚至死后，也只有这么一片衣袖。。。高杉晋助只觉得心里也在一阵阵的发痛，却无法剖白。
“又子已经得到了最好的归宿。”他低声说着。可是在她生前他竟从没有这样缱绻而温柔的叫过她。
蝴蝶吗。。。我等着你。
那以后鬼兵队花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恢复元气，江户也得到了短暂的平静。除了听说经常有人听到那个通缉榜第一名的鬼兵队总督在夜里拨动凄切的三味线，等着终有一天会渡过沧海前来重逢的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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